五岳寻仙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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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老许,你要老婆八要?》

早年间,太平山脚下有个村子,有个姓许的非主流书生,这书生之所以说他非主流,是因他与话本的书生大不相同。人家是文弱书生,肩不能挑,手不能提。这位许书生呢,虽然也是瘦了些,但家道中落一个人过活,时常进山采药,村里人说他那柴刀一劈,能砍断一颗手腕子粗的小树,有那一膀子力气在,这不用说,脱了衣服自然也是一身好肉。 

 

但他也有一般书生的一个共同点,那就是穷。可太穷了。 

 

书生去隔壁刘大娘家要了点羊奶,小心翼翼地端了回来,进屋喊道:“小白,小白~吃饭喽——” 

 

一只白团子窜到了他跟前,这竟是一只幼狐,毛色纯白,猛一看还有那么一丝儿仙气飘飘在,眼睛像一颗小葡萄,湿润润,黑黝黝的,围着书生跑来跑去。 

 

前些日子,许书生像往常一样在山里采药,捡到了这只前爪受伤,流血昏迷的小东西,把他放在药筐里带了回来。 

 

在屋子里给他搭了个小窝,给他起了个名字“小白”,小白在许书生的救治下,慢慢好了起来。 

 

书生吃饭的时候,它便蹲在小桌子的对面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他,那眼神好似通人性般,书生想,可能是有灵性,知道是我救了它吧。 

 

于是,便揉揉它的脑袋,抚抚它的背,那小狐狸不叫也不躲,闭上眼睛,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。 

 

这天,刘大娘来到家里。满面笑意。 

 

她说,小许啊,这么些年了,大娘我啊,从你是个小童儿眼看着你长成了英俊的小伙子啦。 

 

她说,小许啊,咱们村子里的姑娘都说你可好咧。 

 

她说,小许啊,想过成亲没有啊。 

 

啊是来说媒的。成亲?许书生不太敢想。他家里的情况他知道,流放的钦犯。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不说姑娘愿不愿意,她的父母断是不能够愿意的。再者,他也不想别人来跟自己吃苦。 

 

许书生原不是这里人,当初祖辈在朝,家中因政治连坐被流放,家中三代不能再入仕。到如今只剩他一个。 

 

正当他想着怎么跟刘大娘说才好的时候。 

 

他听到了有什么野兽发出的声音,这一看不得了,只见那小白狐狸已跳上了桌子,毛发竖起,眼睛通红,露出獠牙,尖利非常,一身敌意地对着刘大娘,口中呜呜声。 

 

而书生也是此时才注意到,它眉心有一小块的毛色不是纯白的,有一点点发黄。 

 

那刘大娘没见过这阵势,当场吓得不轻,赶紧告辞离去了。 

 

书生也纳闷,往常这小崽子一直温顺可爱,从没见过今天这种样子。 

 

可能是怕生吧,毕竟是小动物。书生想。 

 

这天他吹灭灯钻进了被窝,冬天外边冷,床上也凉。 

 

傻小子睡凉炕,全靠火力壮。 

 

只感觉床下一点声响,手边突然多了个温热的东西。那小团子蹿到了床上,竟然自己撩开了被子,在他手边团成一团。 

 

书生摸摸它的毛,道:“怎么啦?你不想睡小窝啦?是太冷了吗?” 

 

狐狸不会说话,不能回答他。咕噜咕噜地蹭了蹭他的胳膊。 

 

书生爽朗地哈哈哈笑了,摸了摸那狐狸的背,感觉它好像长大了点,伤也好得差不多了,等过了这个寒冷的冬天,就把它送回山上吧,毕竟那里才是它的家。 

 

此后的每天,小狐狸都在晚上跳到书生的手边,安静入睡,不吵不闹。书生也习惯了,这团子温润如玉的,是块天然的暖玉。 

 

冬六九的这天,是个大晴天,许书生醒得比平常竟晚了许多,昨夜似乎做了个长梦,一醒来,太阳一照,那梦也像潮水一般褪去了,竟十分不真切了。 

 

一摸手边,小白竟也不在了。 

 

“小白——小白——” 

 

屋子里院子里他找遍了,都没有,它是真的不在了,想是回山里的家了吧。 

 

想到这里,书生竟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怅然若失感,神情恍然地在椅子上坐了好久。 

 

他有时候甚至都怀疑,自己并没有救过一个前爪受伤奄奄一息的小狐狸,也没有一个温暖的白团子在它手边过了一个寒冷的冬天。 

 

然而隔壁刘大娘偶尔说起“你家那个小白属实是凶啊”,告诉他,它确实存在过。 

 

隔年的冬天,穷逼许书生还是没有富起来,当然他也没有老婆。 

 

这天他已经睡着了,却因听到什么声音醒了。只听得有人想弄开窗户,书生心下一惊,难道是窃贼? 

 

然而许书生并不是软弱待宰之辈,他抓起手边的刀,靠近窗户,打开一看,只见那外边站了一位极俊秀的少年,那少年穿了一身白衣,站在月光下,那月光照着他的长发,他额心戴了一枚羊脂一样的玉,鼻头有些发红。 

 

许书生感觉有些不真切,只觉得这少年明明没见过,看起来竟又如此熟悉。 

 

心下一惊,“当啷”一声,刀落了地。 

 

那少年看到许书生,眼睛登时一亮,向前贴近一步,眉眼弯弯,笑问道:“老许,你要老婆伐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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